第42章(1 / 2)

对方每说一个字,沈慕川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眼神也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周围彻底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他才慢慢地开口了:哥哥真的觉得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楚宴沉默了片刻,道: 我很感激你最终选择放过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再多就不需要了。

你如果只是要我的祝福的话,这种程度应该足够了吧。

如果他前面一句话只是让他愤怒的话,那么这句话却是让沈慕川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第65章

那些要将他理智都肆虐的情感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感知到, 让他为了这个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若喜若狂,全身上下的神经都为他席卷, 明知道没有希望却仍然停不下来, 可这个人却总是无知无觉, 毫不在意。

夏夜的微风清凉, 吹在身上有几分凉意,时间似乎变得冗长起来,沈慕川的脸色发白, 牙关紧咬, 连口腔里似乎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将那股暴戾的情绪压了下来,低声地道:哥哥不来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很难过的

他手上的请柬烫着银色的瘦金体,笔迹灵动瘦劲, 在灯光下泛着细细的光泽。

楚宴看了一会儿,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了蜷, 抬眼看向他默然片刻, 最终叹了口气将请柬接过来拿在手里, 问:什么时候?

楼栋亮起的灯光下, 沈慕川能看到他的眼睛垂下来, 似乎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也许是灯光太冷淡, 他居然觉得对方的神色中沾了几分落寞。

街道上偶尔响起车辆的鸣笛声, 夹杂着丝缕的微风, 轻而易举地拂起他的发梢,沈慕川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洗发水味道。

没等到回答,楚宴修长的手指翻开了请柬,虽然光线并不足够明亮,但仍然能看清上面写着的寥寥几行的字。

他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声音低沉道:两个星期以后?

沈慕川目光紧紧地锁住他,没说话。

楚宴平静地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并不是儿戏。

不知道为什么,沈慕川在他这样的目光中哽了哽,原本准备好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口了:哥哥

如果你是真心而且已经好好考虑过的话,我的确应该祝福你的,不管怎么说说到这里,他的话音忽然顿住,然后微微苦涩地笑了下:我会去的。

不过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交集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这样才算对你自己和别人负责。

沈慕川身体完全僵住,夜晚的空气瞬间涌入口中,胸腔仿佛都被骤然狠狠地挤压了一下,他脑袋空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竟然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举动。

他动作极快地夺过了楚宴手中的那张请柬,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三两下将请柬轻易地撕成了碎片,直接扔进了靠近门边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之后,他抬起眼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楚宴,那目光里的恨意和寒冷简直要化为了实质。

片刻之间他脸色变了又变,脸上半点笑意都挂不住了,在这样的夜里居然透出几分阴狠的味道来。

楚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见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将车门用力拉开,反手猛地摔上了车门。

紧接着车灯亮了两下,车辆引擎发动,下一秒便以极快的速度从夜色深处拐出了小区的门口。

马路上漆黑一片,只有寥寥数点灯光,一辆银色的凌志在高速路上持续高速驾驶,沈慕川坐在车里,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清晰地撕扯着他的理智。

乔越。

这声音在脑海里越是清晰,越是让他连鼻腔里充斥了辛辣苦涩的味道。

极速刮过的风从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刮进来,喇叭声刺耳,气流从口鼻一同涌入胸腔,喉咙干涩,心跳跳动的速度太快,牵动着脑中的一根几乎绷紧得快要断掉的神经。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后面超速过来,两车差点撞上的时候,沈慕川下意识地大转着方向盘避开。

伴随着一阵急促尖锐的刹车声,沈慕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突然停下来的,安全气囊弹出来,额间鲜血不断涌出,他意识都瞬间模糊了起来。

楚宴是凌晨四点半左右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接了电话,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抹男音,声音十分焦急。

喂,乔先生吗,您好

楚宴接到消息赶到医院,发现手术室外正站着沈慕川的助理,神色显得极其不安,在看到过来的人之后焦急不定的眼神忽然定了定。

乔先生

很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身上一件宽松的居家衬衫,像是根本来不及换,脸色苍白,在到了之后足足盯着手术室还亮着的灯看了半分钟之久,才嘴唇颤抖地看着自己问道。

声音艰涩又沙哑:他怎么样了?

助理哑然了片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乔越,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向来都是沉稳镇定的,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保持冷静。

可此刻,他眼眶通红,浑身上下都狼狈极了,一向淡然的脸上全是焦急的情绪,眼睛里也布满了缕缕血丝。

昨晚在高速架上出了车祸,现在进去已经快有一个小时。

说完这句话,助理看到他在听到消息时愣了一下,然后才像是站立不住一样脚步踉跄了一下。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完全褪下去,整个脸色苍白到隐隐泛着青色,助理连忙扶住了他,让他坐了下来,可只这一会儿,他手下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那轻微的颤抖弧度。

助理心中暗暗叹息,他跟了沈慕川有许多年,心里对他这个所谓哥哥的印象却十分复杂,虽然他们之间也许有许多内情自己无从得知,也不好妄下定论,但如果能有词概括的话,那大概就是冷漠残忍了。

可现在看来,或许比他想得要复杂多了。

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忽然大门被推开,有护士急忙从手术室里跑出来。

楚宴几乎是下一秒就冲上去拦住了她,动作快到简直让助理都吓了一跳:怎么样了?

护士被他拉得先是怔然了片刻,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微微喘着气道:病人血型特殊,医院的备用血库不够用了,需要紧急申请向其他医院调血。

楚宴松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我跟他血型一样,用我的。

护士啊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抱歉地道:直系亲属不能直接输血的。

楚宴摇头:我不是。

这种特殊的血型,不是直系亲属居然能这么巧合?不过救人要紧,这种念头也只在她脑袋里走马观花般地过了一遍又迅速消失了。

楚宴马上被护士带过去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初步的血液检查很快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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