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女同志，冉秋煮汤圆的时候特意放了一点白糖，喝起来甜滋滋的。
桂花汤圆皮薄馅儿大，宋栀轻轻咬了一口，里面的桂花花瓣就流了出来，带着一股清新自然的花香味。
宋栀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
“嗯，真好吃。”
这种甜又不是能甜掉牙的那种甜，软软糯糯的并不腻人。
这时，容正卿突然问大家，“你们有没有想过要考哪所大学？”
聂锦眉含着汤圆，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这分数，能考上我就烧高香了。”
重新恢复高考，竞争力肯定特别大。
只有像宋栀和冉秋这样的人才有选择权。
“宋栀，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京大或者清大吧。”宋栀早就想好了。
她重活一辈子，肯定要奔着最高学府去，而且这两所学校的专业都是数一数二的。
聂锦眉和容正卿对视一眼，不愧是学霸，最高学府在她嘴里就和地里的大白菜一样。
宋栀知道她们惊讶，但也没主动解释。
毕竟她还没考上呢，把话说得太满也不好。
宋栀吃了四个就吃不下了，聂锦眉没吃饱，也不介意是她吃剩的，三两口就吃完了。
“这汤圆真好吃，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聂锦眉吧咂着嘴，有些回味无穷。
容正卿翻了她一眼，“这又是糖，又是糯米粉的，都是金贵东西，哪家经得住你这么造。”
她说的也对，现在哪家都不富裕，一年能吃一顿带馅儿的汤圆都是好的。
聂锦眉嘟着嘴嘀咕，“我吃不到还不能想想吗……”
宋栀轻笑道：“这有什么的，高考都恢复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她记得78年的12月，国家就会推出改革开放的政策，到时候经济腾飞，一切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都会变成现实。
聂锦眉眯着眼睛，仿佛在幻想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
“等我考上大学，我就能回城了，到时候就找个国营厂当工人，当工人待遇多好，每月都有补贴，还能住楼房，想想都美。”
容正卿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有大学文凭，在厂里还是挺吃香的。”
听到她们说自己的未来打算，宋栀意外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容正卿和聂锦眉都是在混乱的年代中挣扎了十年的人呢。
她们不像自己重活一生，知道未来社会发展的风向。
在90年代初期的时候，国营厂就有职工下岗了，当时还不叫下岗，叫停薪留职。
但是在1993年的时候，大规模的下岗浪潮就出现了。
聂锦眉和容正卿这个计划是目前她们能想到最好的出路了，只可惜不长久。
宋栀盘算着等考上大学了，她得引导她们重新选择一条路……
“冉秋，你呢？”
宋栀突然看向冉秋。
上辈子冉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走上一条不归路，宋栀很好奇这辈子他会怎么选。
冉秋没防备宋栀会问他，明显愣了下。
那张一贯清冷的面庞第一次出现一种茫然不知的神色，显得他整个人没有那么生人勿近了。
宋栀又耐心地问了一句，“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冉秋抿唇，垂下的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黯淡。
他无意识地用勺子搅动还没吃完的汤圆，淡笑着说：“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