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无涯对此非常明白，十六夜的实力或者说他自身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人的极限，可以说是抵达了神之领域。
击碎山脉，断开江河，这些并非是形容词，感受过那股力量的陈无涯很明白，十六夜的力量的的确确就是有着这样的程度。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人形天灾，若非箱庭之中各种规则足够的稳定，轻易无法撼动，十六夜足以将周围打出一块岛屿。
倒也难怪他能够击败所谓的水蛇神，若无神明般的伟力，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呢。
更不用说他的身上还不仅仅只有力量。
两人一瞬间交锋数十拳，打了个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但是十六夜却眉头微挑，嘴角的笑容先是敛起了三分，但很快又大笑起来，猛力一拳击出。
陈无涯依旧是一拳回应，仿佛和之前的每一拳没有任何区别，却硬生生的挡住了十六夜的拳头。
十六夜向后一跃站定，一只手叉在腰上看着陈无涯。
“不打了？”
“不，而是小哥你根本就没有尽力吧，怎么，瞧不起我吗。”
听到十六夜的话，陈无涯收拳站定，周围的尘雾缓缓消散，显露出刚刚两人交拳后的结果。
陈无涯所站的位置完好无损，但是旁边的土地却像是经历了陨石撞击一般，下陷的深不见底。
陈无涯看着十六夜，想了想，面对这家伙与其多说别的，倒不如简明扼要一些。
“只是没有必要而已，既然是切磋，那自然就是点到为止。”
“哈哈哈哈哈，真傲慢呢。”
“或许吧。”
十六夜笑着，虽然他一直都在笑，但此刻却笑得很开心，然后开口问了一句。
“小哥你对我的力量究竟看穿到哪一步了。”
“哦？”
陈无涯有些讶异了，看着十六夜带上了感兴趣的目光。
“嘛，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我的全身却在告诉我，我与你的每一次碰拳，都好似被看穿了，不单单是技艺上的破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十六夜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拳头，对于自己感受到的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颇有一种无法理解与言说的神秘感。
那是一种无法被理解，无法被认知，完全悖于常理，不属于‘存在’的境界。
神之领域吗？不，不是那种超越人类界限值的力量，因为即便是那种力量也并非不能认知与理解。
那是一种完全意义上连神明都一同超越的境况。
“是吗，你能感受到这一点倒是让我意外了。”
陈无涯笑了起来，然后说道：
“其实并不难理解，所谓的武学，本就当以拳交心，通过战斗理解他人内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心可以有无数种想法，但是真正的本心却不会改变，这样说，你理解了吗。”
十六夜沉默了，看向陈无涯的眼神变的非常的复杂，沉默了一会以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恢复了笑容说道：
“那是什么，简直像开挂一样。”
“也许你也会有触及这种境界的时候，不过现在的你离这里还太远。”
“哈哈哈哈哈，是吗，但我可没那么容易认输啊，再来！”
拳风撼动天地，引得周围一阵轰鸣。
随即便归于沉寂，隐于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