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的这几日，祁颂看上去挺忙碌的。
除却了必要的喂血，他基本都神出鬼没，只留下一个鲛人陪着她。
“你好像很怕祁颂。”
枝鎏的手里正拿着祁颂前不久送给她玩的贝壳，叫做阿云的鲛人正在她的对面，言辞看上去很是小心。
阿云听到枝鎏直接叫出了鲛人族长的名讳，她怔愣了下，随即就赶紧低下头。
“族长，族长值得尊敬。”
枝鎏手里的贝壳是泛着莹莹月光的颜色，就连身为鲛人的阿云在深海中也是头一次见到。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枝鎏手里的贝壳，一边斟酌着开口。
枝鎏当然没有错过阿云这掩耳盗铃的目光。
她笑了下。
“唔，你知道这个贝壳是什么吗？”
该说不说，枝鎏将贝壳拿起来对着光前，莹莹月光样的样子照得人荡漾，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贝壳叫什么名字。
但是等来等去，只等到了阿云有些扭怩和难为情的，“我，我也没见过的，这既然是族长带来的，想必就只有族长见过。”
听到这里，轮到枝鎏呆了呆。
她将贝壳收回手心，“这样啊，那你知道，你们族长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吗？”
大概是祁颂给人太过于顺从和纵容。
这种体验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沾惹着些许利益的接近不同，祁颂是很纯粹的。
很纯粹地只对你好。
很纯纯地只想接近你。
很纯粹地一步一步走向你。
所以在有些时候，枝鎏大概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在面对祁颂时，会更加的，骄纵一些。
像是那种，知道对方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怪罪的，也不会责怪的。
所以言辞和语气就会不自觉地带上任性和像是在撒娇的口吻。
阿云认真地思索了下，随后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族长在做什么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只听他们说，最近有几个长老被族长换掉了。”
嗯？大换血？
枝鎏兴致来了。
她索性也不玩贝壳了，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然后呢？云云你还知道什么吗？”
阿云从出生就是一条孤鲛，如果不是族长救了自己，大概她早就投入海神的怀抱了，所以从小到大，跟着族长来到这里的阿云，一直都没有朋友。
更别说会有其他都鲛，或者说是人，如此亲昵的口吻唤她，云云。
于是乎，她被这声云云给唤得晕头转向，甚至漂亮的蓝色尾巴都有些羞怯的摆了摆，她刚想回话，就瞬间感受到了来自族长大人的威压。
血脉上的威压，在鲛人族体现得尤为强烈。
枝鎏莫名其妙地看着本来准备回答她的阿云，突然一下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立刻又成了一板一眼的模样，刚想奇怪地询问。
“你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