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作甚？”他蹲下身，看着她问道，醉醺醺的气息直面扑来，王琬下意识别开了脸。
“你用什么东西玩？手指？”他眼神迷蒙，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胡说什么！我有话问她！”王琬气得脸通红。
幸亏他不娶宁祥，这样的败类最好离她身旁的女子都远一些！
秦少阳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大声对太守说道：“顾大人！她，我要带走！”说着，手指直直地指向瑶瑶。
顾师言笑容凝固在脸上，手上却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秦少阳拉着瑶瑶的手向外走去，王琬唤上洛水赶紧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到了驿馆，王琬取来一把琴，让瑶瑶弹奏拿手的给她听。
一曲未完，她已露出明了的神情。
“陈小姐，可喜欢此香？”她用香箸拨了拨炉中的香灰，问道。
“还……还好……”瑶瑶低着头，见她并没有让自己伺候就寝，一时手足无措，不知王琬让她来此为了何事。
“你不是陈近桥的女儿。”王琬眼睛明亮如星，瑶瑶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你或许是陈家的丫鬟或者远亲，受了牵连……”她笑了笑，语气中有些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假装是他女儿。”
见自己身份被拆穿，瑶瑶有些羞愧，又有些气恼。
我是不是陈老爷的女儿又与他何干呢？
“你又怎知我不是？”她倔强地抬起头，眼睛中起了一层委屈的水雾。
王琬撇了撇嘴，她并不想告诉眼前的女子，她弹琴的手法实在不上台面，还有她对香，真的是一窍不通。
这样的试探虽不礼貌，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或许刘陵也正是从这些细节上，看出瑶瑶假冒的身份。
“我查了你的贱籍。”王琬最后说了个能让她心里好受些的借口。
瑶瑶浑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在回马巷这种毫无尊严的地方，那个虚无缥缈的身份，曾给她带来一些错觉。
她以为自己与那些人终是有些不同的。
原来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我不过是想让萧大哥觉得我与众不同……”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显然让王琬有些手忙脚乱，一旁的洛水也是赶紧取来帕子，好声劝慰痛哭的女子。
“你别哭了，你好好和我说说，究竟你和陈家是什么关系，若是能帮到我，我定想办法帮你脱离贱籍。”
王琬的话让瑶瑶眼前一亮，但随即，阴霾又再次笼上心头。
“就算能离开这里，我这身体……还能有人要么？”她苦笑着反问对方。
“你可以做我的侍女，将来就算遇不到真心待你之人，你也可以自己好好过日子。”王琬认真地看着她，见她还是犹豫不决，干脆将自己的意图全盘告知。
“陈近桥之事，朝廷觉得有许多疑问，想重新再审，我便是来偷偷收集证据的，一旦能够为他翻案，那你不也就能被赦免了吗？”
瑶瑶瞪大眼睛，脑海中开始不断回忆往日的片段。
“我是陈老爷的养女……”她嘴唇慢慢开启，快乐的、悲伤的、可怕的、愤怒的……犹如川流不息的洪水，汇集在一处，终于随着女子的泪水，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