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这一日夜幕降临之后,崔焕换上一身夜行衣出门去了。

他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来个妥善的办法来,可时间又不等人,他心里又着实担心乔晓棠真的同别人定了亲,待到了傍晚之时,他决定铤而走险,趁着夜色潜到乔家后院去,再攀上印月小居与乔晓棠见上一面。

如今正是月末,只有一点点稀松的月光洒落在地上。乔家的院墙并不是很高,银锤站在墙下,将一只五爪钩甩到了墙头固定好了,又将绳头递到了崔焕的手里。

“二公子,你确定乔家肯定没有养狗吧?”银锤很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其余三个也都挤在一处,两眼巴巴地看向了崔焕,生怕他此去会有意外出现。

“真没有,哄你们作甚?一会你们几个都躲远些,别叫人看见了。”

崔焕瞪了四人一眼,口中低语一声,然后接过绳子,手上一借力,脚下几大步就攀上了墙头,然后朝四人挥了挥手,紧接着又翻身下了墙。

那四人在墙下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墙内没有传来狗吠之声,他们了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轻着脚步往附近藏身去了。

崔焕跳进了乔家后院,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找到了印月小居的所在,又顺着上次攀爬的路线,慢慢攀上了二楼窗户边。窗户是关着的,不过透过窗纸能看出里面点着灯的,不过倒是没看见有人影走动。

崔焕在窗外等了一会儿,屋内还是没什么动静,他也不敢开口相唤,担心屋内除了乔晓棠及她那小丫鬟还会有旁人在。他的双脚踩在窗外的砖缝里借着一点力,时间长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于是就伸手轻轻推了推窗户,还好窗户没有被关死,一小会之后就被他推开了一条小缝。

崔焕透过缝隙朝内看了一眼,就发屋内没有人,只点着一盏小灯。他大着胆子将窗户推得大了些,然后很是小心地爬了进去。他猫着腰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没看见人也没听见动静,只看见里面一点有还有一间门,门上挂着厚厚的帘子,想来那门内是她的卧房。

崔焕走到那门口,伸手轻轻掀了门帘轻着脚步走了进去,里面灯光也极是昏暗,还好像有些雾气缭绕似的感觉。他摸索着往内去,见得里面有扇屏风,他一闪身腾至屏风跟前。

“朱樱,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儿晚上你帮着三婶赶一赶,就能将那几件春装的绣活赶好吗?”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声音脆软悦耳,正是乔晓棠的声音。

听她这话的意思,她那小丫头不在,她一个人在里面了。崔焕想到这里心里好一阵庆幸,于是立即迈步走进了屏风之内。可进去之后才一抬眼,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施了定身术,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原来屏风之内有一只大浴桶,浴桶内,有一道身影正背对着他,一头柔滑黑亮的青丝散落在白皙莹润的削肩及后背上,青丝掩映之下,细窄的腰身若隐若现,柔美娇弱里又带着一丝妖娆的意味。

“朱樱,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和你说话半天也不吭声?你快过来,拿块帕子替我裹了头发……”崔焕正呆若木鸡间,这时又听得里面传来带着些嗔怪的吩咐声,那声音轻软里带点慵懒,令他心头不可抑制地生了些颤栗的感觉。

第39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39他的心头似是沐了……

崔焕也不敢出声,只是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忍了又忍,可脚下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朝那浴桶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待到了跟前,他立住了脚步,鼻端萦绕的,是一阵阵的清幽之香,垂眸间,是她白皙柔媚的削肩,那上面正有细密的水珠不停滑落,突然之间,他心里就慌乱了起来,再不敢上前了,犹豫着想着要退到屏风之外去。

“这丫头今天傻了么?帕子呢?”

等着裹头发的乔晓棠感觉背后好半天没动静,于是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过来看看。这一看之下,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她哪里能想得到,外面站着竟不是朱樱,而是个身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她第一个反应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忙抬手擦了把眼睛,然后使劲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人竟是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崔焕!猝不及防的乔晓棠想要扯开嗓子尖叫一声,可声音自喉咙滑出一半之际,她又蓦然警醒,此刻绝对不能叫喊,一喊出声,她就完了!于是她只好硬生生的将喊声又憋了回去,只来得及抬手捂住了自己,然后矮身躲进了浴桶之中。

“晓棠,晓棠,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此时的崔焕也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可他仍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口中结结巴巴地说着话。

他是突然间瞎了吗?不然怎么能什么也没看到?乔晓棠低着头,看着浴桶中未着寸缕的自己,惊吓,再加上恼羞,令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抱紧了水中的自己,又紧咬了嘴唇,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你……你还在看?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抬眼见得崔焕仍是双眼发直看着这边,乔晓棠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声音质问了一声,然后就呜呜低泣了起来。

听了乔晓棠的质问声,崔焕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正是做什么,慌神之下,他闭上了双眼又猛然转过身去,然后迈步就朝屏风外走去。可一时慌张之下,他竟是一头撞在了屏风上,那扇木框绡纱的屏风顿时被他撞得歪倒,他慌忙睁开眼,伸双手将屏风给扶稳了。

“晓棠,你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崔焕走了出来,背靠着屏风,口中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乔晓棠哪里听得进去崔焕的道歉,她抬着一双泪眼看了看外面,见得崔焕的身影仍是杵在那里,一时间气恼不已,口中带着哭腔问道:“你个混蛋你怎么还不走?

乔晓棠的声音向来是脆软的,这会儿浑身还有些发抖,这一声娇叱,听起来便不像是骂人,竟含了丝丝软糯勾人的意味,这声音听得崔焕的心头怦怦乱跳了起来,浑身一下一时都酥软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软着声音央求道:“好好……我走,马上就会走,不过,我来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的,你……你能不能先穿好衣裳,然后听我把话说完吗?”

“你还要说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不要听……”乔晓棠低斥了一声,听得崔焕提到“穿衣”提醒了她,慌忙站身来,然后猫着腰伸长了手,将浴桶边椸架上的一件外衫扯了过来裹在了身上,裹得严实之后才出了浴桶赤脚站在了地上。

见得自己头上有水珠滴滴答答滴落下来,乔晓棠忙又转过身,又扯过一方巾子,想要擦一擦头发上的水,可她心里实在慌张,这一扯之下,脚下踩了水,竟是哧溜一下滑将出去。

“啊……”她惊呼一声,随即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崔焕在外面紧张地问了一声,又扭过头看看,就见屏风内乔晓棠坐了地上的身影,他一时慌了神,下意识地就想往里面去。

乔晓棠的脚踝被扭了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捂着自己的脚踝咬牙忍着痛,

崔焕听得她一直不吭声,心头越发紧张了,再顾不得许多,抬腿就往里面走来了。

见得崔焕往里来,乔晓棠顿时又慌了,忙开口阻止,可已是来不及,崔焕已三两步到了她的跟前。

“扭到脚了吗?”崔焕蹲下了身子,一边焦急地问着,一边伸手过来,想要拿开她捂着的手看一眼她的脚踝。

“你别碰我,都是你害我的!”乔晓棠痛得眼泪簌簌掉落,见得崔焕在跟前,一肚子的恼火一下子都蹿了上来,冲着他就发作了起来。

见了她的眼泪,崔焕一时间心头都乱了,立即顿了手不敢再往前,只双眼巴巴地看着她。

“都是我不好,我先扶你起来,然后或打或骂,都由你好不好?”崔焕小心翼翼地央求着。

“我做什么要打你骂你?我要告诉三叔去……”乔晓棠抹着眼泪发狠道。

“好妹妹,你亲手打死我都成,就是不要告诉给三叔。”崔焕慌得求饶道。

听得崔焕还敢厚着脸皮叫她“好妹妹”,乔晓棠又是一阵气恼,正待出声再骂他,可这时就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姑娘,水凉了吧?要不要再添些热水?”门外孙大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屋内两人听得这声音,一时皆都慌了神。孙大娘此时若是进来,见得屋内两人这般情形,那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

乔晓棠最先反应了过来,她忍着痛,尽量镇定着声音朝外面道:“孙大娘,不用水了,我都已经洗好了!”

外面的孙大娘听得这话,有些意外地开口道:“姑娘的动作真是利索,这么快就洗好了……”

屋内两人听得这话刚松了一口气,可不想孙大娘紧接着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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