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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本座是个反派/弑神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自打他们从广陵出来,一路上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伏击截杀无数,如果不是姓薛的和姓林的那两人武艺过人,自己大概已经死了九九八十一回。

眼下马车摔烂了,马也跑丢了,三人只能先步行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再做打算。这点距离对林晋桓薛遥来说并不算什么,但魏子耀自小养尊处优,没走一会儿就气力不济。但他今日受惊吓过度,也无心撒泼,只是蔫蔫地跟在二人身后走着。

经过一个岩洞时,林晋桓和薛遥率先进去探查了一番,确认无碍就让魏子耀进去休息,今晚三人暂时在这个山洞里休整一晚。

“你手下的人怎么样了。”薛遥刚去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取了一点水,装了一个水囊丢在魏子耀身上,自己来到林晋桓身边坐下,顺手也递给他一个水囊。

林晋桓看了薛遥一眼,接过水囊。他知道景澜他们的事瞒不过薛遥,于是说道:“有几个受了点伤,我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武陵教可真舍得下血本,居然派了这么多人埋伏在这里。”薛遥觉得两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说话有些别扭,于是搓了搓手指点起了一枚鬼火。

林晋桓这才仔细看了眼薛遥,才发现薛遥黑色的袍子上原来沾满了血,像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鬼。

“你这是…”林晋桓的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哦,没事,不是我的血。”薛遥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前襟,继续说道:“这姓魏的可真能惹事。”

说着薛遥伸直了腿,又伸了个懒腰,他有些倦了。魏子耀就是一块肥肉,这几天引来了大大小小的苍蝇无数,打倒是不难打,就是这些人不分白天黑夜,轮流上门找麻烦,真是不胜其烦。

再加上这个魏子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马跑得稍快一点都能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们一行只能慢慢地朝临安挪去。

“今晚你歇着吧,我来值夜。”林晋桓平淡的声音响起。

薛遥刚想调侃林晋桓今天怎么良心发现,就见他起身走出山洞,应该是探望他的下属去了。

薛遥望着林晋桓的背影,眼神逐渐幽深起来。除了一路上打不完的牛鬼蛇神,薛遥今日心里还有另一桩心事。

他联系不上竹林境自己的部下。

竹林境作为鬼修第一大门派,断然不可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被人端了。那眼下他与下属失联,要么是他的部下全部遭遇不测,要么就是殷婆婆授意。

无论哪种解释都对薛遥不利,这其间一定有问题。

这可怎么办。薛遥向后一仰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暗自思忖:接下来是跟着林晋桓以静制动,还是回竹林境探个究竟。

林晋桓探望完景澜众人回到山洞里,那团鬼火依旧亮着。薛遥靠在岩壁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缓,显然已然入定。

他端详了薛遥一会儿,来到他身边坐下。

最近体内的七邪之力平息了许多,先前在芝芝家的时候魔气已经到达了临界值,没想到这一路上居然压制了下来,林晋桓望了一眼不远处睡得四仰八叉的魏子耀,心想大概是靠近了关山玉之故。

那团鬼火在薛遥身边莹莹亮着,像一团流萤一般吸引着林晋桓的目光。他看了一眼鬼火,眼神又顺着鬼火不自觉地落在薛遥的脸上。

薛遥闭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柔和了不少,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锋芒必露。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此刻轻轻地抿着,这个杀神上唇居然有一颗小巧的唇珠。大概由于晚上刚刚打了一架,再加上这个人平时也不怎么修边幅,此时一缕碎发正荡在他的额前,竟让林晋桓从薛遥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意味。

林晋桓不自然地转开了眼,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清心寡欲太久了。

那枚扰人的鬼火依旧尽忠职守地亮着,林晋桓的目光又被它吸引了过去。他犹豫了片刻,身体稍稍往前倾,不自觉地伸出手将那缕荡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薛遥的耳后。

林晋桓的指尖在薛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到他的唇上。

我鬼迷心窍了吗。看着薛遥被鬼火照亮的脸,林晋桓有些困恼地想:都怪沈照璧那张臭嘴。

林晋桓光顾着自暴自弃,无暇去细想为什么在一个鬼修入定的时候他可疑轻易触碰到他。

林晋桓自我反省完,坐回原处正欲调息,不经意间对上了不远处魏子耀的目光。

魏子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没有出声,只是无声地望着林晋桓。往日里轻佻的杏眼今日微微低垂,眼底竟有一丝肃穆悲悯。

他见林晋桓朝自己看来,瞬间故态复萌,狡黠地朝林晋桓眨了眨眼。

第二天魏子耀一早被薛遥叫醒,由于起得太早魏大少的心情很是不佳,他两腿一摊坐在地上开始耍少爷脾气。

“我就是要吃东西!不给我吃东西我就不走了!既要牛耕地又不让牛吃草!你们俩能靠点谱吗!”魏子耀见闹脾气没用,索性往地上一躺,撅起屁股开始作威作福。

“谁搭理你,你不走我们可就走了。”薛遥可不吃这一套,站在一旁冷笑道。

“哼!”魏子耀四肢一摊,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这时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景澜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几只水囊还有一只刚打到的野鸡。

林晋桓接过景澜手里的水囊,把野鸡往魏子耀面前一丢,说:“自己收拾收拾。”

魏子耀先被凭空冒出来的景澜吓了一跳,心想这儿怎么突然还来了个人,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又看到了脚边一息尚存的野鸡,怒道:“谁一大早上吃这种硬菜!也不嫌腻得慌!”

林晋桓可没有让魏子耀点菜的打算,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不饿那我们就出发。”

魏子耀可不答应。他突然灵光一闪,一骨碌站起身来到薛遥面前,坏笑地说道:“你知道我昨晚看见什么了吗,我看见林晋桓……”

“景澜,去摘些野果回来。”林晋桓不由分说地打断魏子耀的话,吩咐景澜出去给他找野果,又转过头去看了魏子耀一眼,眼里含着警告。

魏子耀抬起脑袋挑衅地看着林晋桓,咧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只有一旁的薛遥被闹得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人大清早在打什么哑谜?”薛遥问。

“没什么,嘿嘿,林晋桓的小秘密。”魏子耀说着心满意足地躺一边等景澜给他摘野果回来。

魏子耀尝到了甜头,后来一路上故技重施试图让林晋桓满足他的各种无礼要求。但林晋桓没有再让他如愿,反而找了个茬把他揍了一顿,魏子耀才彻底安分下来。

由于景澜已经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在重新置办好马匹车辆之后便由景澜来驾车,薛遥和林晋桓一同在前方骑马,免受魏子耀那话痨的荼毒。

第22章 鹊山客栈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行了五天路,一行人在一个傍晚来到了新江镇。

新江镇靠近临安,虽同广陵金陵无法比拟,但背靠驰名古今的小鹊山,往来游人如织,也是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一进城魏子耀就坐不住了,他在马车里东瞅瞅西看看,眼巴巴望着路边林立的酒楼食肆,馋的抓耳挠腮。

在野外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魏子耀觉得自己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喂,姓林的。”魏子耀把头伸出马车,兴冲冲地朝前方的林晋桓喊道:“咱们今晚住鹊山客栈吧,那家客栈的糖醋鸦片鱼当真是一绝。”

鹊山客栈是小鹊山脚下的一家小客栈,这家客栈的住宿条件平平,却因为烧得一手好杭帮菜在江南一带颇具盛名,从外乡来新江镇的人大多会住在那里。

驾车的景澜头也不回地抬手将魏子耀的脑袋摁回车里,开口说道:“魏公子,眼多口杂小心行事。”

“哼,小古板。”魏子耀嘴里嘟喃道。他琢磨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对林晋桓喊道:“老子请客!”

林晋桓置若罔闻,继续骑着马往前走,倒是薛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魏子耀一路上如何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他们一行人最终还是在镇里一家普通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魏子耀紧紧扒拉着车门不肯下马车,嘴里叫嚷着今日非要住去鹊山客栈不可,吃不到红烧鸦片鱼他就不要苟活于世上。

“你就这么坚持?”薛遥站在车下好脾气的问他,态度说得上是和风细雨。

“非吃不可!”魏子耀屁股长钉了似的不动如山,他头一抬,脑袋一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薛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看就要妥协了。魏子耀心中一喜,正准备说两句软话忽悠一下薛遥,就见薛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马车上拽下来,一路往客栈里拖去。

“林晋桓!你快来管管!”魏子耀一见薛遥开始动粗了,开始病急乱投医。

林晋桓正站在一旁和景澜交代稍后的守备适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和景澜说话。

魏子耀见林晋桓是指望不上了,气得直跺脚,嘴里嚷嚷着:“停停停!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松手!”

薛遥充耳不闻,抓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像一只铁钳,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姓薛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把你揍成猪脑袋!”魏子耀打也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放狠话。

薛遥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欣赏你的豪言壮志。”说着他踹开了一扇门,一把将魏子耀推进去,魏子耀差点被薛遥推了个倒栽葱,正欲冲出来找薛遥理论,下一刻门板就“嘭”地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最后那个姓薛的还不忘在门上封上一道闭门符。

“姓薛的!你给老子开门!”这下可把魏子耀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叫嚣,大有把客栈拆了的架势。

薛遥站在门外揉了揉耳朵,又在门上多加了一道静音符。

这下耳根子才彻底清净下来。

景澜刚给魏子耀送完饭回来找林晋桓复命,一进门就看到门主正盘腿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

景澜在迦楼山长大,自幼被延清收养,此次是他第一回 带小队下山历练。

延清此人像个老学究,极重礼数却待人宽厚,景澜作为他的弟子在九天门内的日子并不难过。大多数的时候景澜都是跟在延清身边,同林晋桓无甚交集。

一开始听闻师父派他去接应林晋桓的时候景澜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自打他记事开始林晋桓在迦楼山上就无事不出清心堂,但他一露面九天门内必然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景澜依稀记得他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门里风声鹤唳,一夜之间处死了很多门内元老。

年轻弟子里更是流传着关于林晋桓的各种传说,说他以身饲魔心狠手辣;说清心堂里之所以不留人是因为每一个留在里面伺候的人都被他吸干真元而亡;说他残暴不仁为夺门主之位亲手斩杀多年挚友。

连师父都曾交代过他们师兄弟没事不要去触门主的霉头。

但…这些日子真正接触下来,景澜觉得门主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大一样。景澜看了一眼此刻独自下棋的林晋桓,就像之前在迦楼山上无数次远远的一瞥一样,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孤独。尽管孤独这个词太过脆弱,不应该和一个叱咤江湖的门派家主沾上边。

“需不需要弟子去请薛左使过来。”不知怎么的,景澜看着林晋桓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天天盯着魏子耀被他传染得有些傻了?”林晋桓闻言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执起一颗黑子沉吟了片刻,说道:“好端端的叫他过来干什么?”

景澜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脑袋一抽就提了这么个建议。

好在林晋桓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正在专心地与自己下棋,只见他将黑子放入棋盘中,又执起了一颗白子。

“魏子耀怎么样了。”林晋桓眼下比较关心这件事。

景澜想了想,决定如实禀报道:“还在闹脾气,不肯吃饭。”

“今晚你和景凡带人轮流看好他,这小子怕是要耍花招。”林晋桓终于想好白子应该放在何处,他将白子放入棋盘,又自己动手收起了一片黑子。

魏子耀今日的表现不大正常,让人不得不怀疑鹊山客栈有什么猫腻。虽然这一路上他经常无理取闹,这回并不算出格。但林晋桓还是故意逆着他的意将他带到这间小客栈。薛遥比他还缺德,直接找了个借口发难将他关在了房间里。两人狼狈就此为奸,就看能否在今晚逼得魏子耀狗急跳墙露出狐狸尾巴。

“你亲自带人去鹊山客栈探查一番。”林晋桓吩咐道。

景澜领命退下,带着四个人悄悄了前往鹊山客栈。

那是一间小小的客栈,比他们今夜落脚的地方还要简陋一些,生意倒是不错,晚饭时分客栈大堂宾客盈门人声鼎沸,显得格外热闹。倒是住宿的生意不如打尖,有好几间客房还闲置着。

五人趁着夜色将客栈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无甚特别发现。

大概这个纨绔真的只是惦记一口吃食吧,景澜想。

在回去的路上景澜让其余四人先行回去复命,自己又回鹊山客栈买了一份鸦片鱼。景澜突然回想起师父常说他性情仁悯,不适合留在九天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谓过刚易折事极必反,这样的性情更易横生心魔最后落个事与愿违。

年幼的他曾顶撞师父,魔道虽惯以心魔入道,但只要克己复礼,不放任心魔祸乱心智,与万千大道并无不同。

那个时候延清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无感慨地说道:“不知道九天门是什么风水,魔窟里专门养出你们这种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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