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的不理解,我是做了多大的坏事,值得他们要这么下功夫的对付我。
他瓮声瓮气的,把酒杯放到了地毯上,有点乖地环抱着双腿,漂亮的下巴扎在膝盖里,睫毛忽闪,透着真心实意的不解。
贺裴转了个身支着长腿靠在窗边,背对着夜色和繁星,房间里没开灯,夜幕中夏思乔看不到他的神色。
如果是你,你会像他们那么做吗?他声音清凉,像冰溪流入夏思乔被酒精烘灼的有点发热的耳根。
夏思乔捏了捏耳朵,忽闪着卷密的睫毛摇头。有这个时间我宁愿多做两道题,多睡一会儿觉。
贺裴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夏思乔可以隐约看到喉结上下滚动时凛冽的线条。
贺裴舔了下唇角的酒渍,看着夏思乔因为酒意有点迷蒙的双眼,淡淡地开口。
都这么大的人了,玩不起在发牌的时候就应该认输。换个角度你真的被他们弄进那个地方,他们会为了你的无辜难过一秒钟吗?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卑劣的是他们下作的也是他们,你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自责?
夏思乔低垂着眉眼,细白的手指拨弄着地毯上柔软的棉絮,就是憋闷地不说话,淡淡的橙花和咖啡的味道诚实地反映着他的情绪。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是夏桀是赵之寰,不是你。
夏思乔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 始终埋着脑袋,不老实的手指头在地毯上画圈打转儿,时不时小口抿酒,就是扁着嘴唇不回应他。
一室寂静,只剩窸窸窣窣的摩挲声。
贺裴忽然有点生气,抓住了夏思乔那根不老实的手指头。
夏思乔指尖被酒意烘得很热,看上去一身反骨的人,指尖却绵绵软软的,贺裴喉结微动,被窗边凉气洇染的有点冰凉的手却没放开。
夏思乔,别再想了。
贺裴哑声说。
夏思乔手指被冰得不舒服,整个手面都发麻,想抽回来,那人劲儿又大,就是不松手。
酒意混杂着憋闷的情绪和小犟脾气一起上来了,夏思乔忽然反手抓住他的。
一上头,亮起小牙照着虎口咬了上去。
咬上去的瞬间理智回笼他就有点儿后悔了,悄悄地抬起被酒精熏染的水波盈盈的双眼,倒映着点点星光,看向窗边的人。
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慢吞吞地松了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刚才眼花了,感觉有一粒儿大花生米在跟前晃,一着急就咬上去了。
误伤了你,不好意思啊。
夏思乔用指腹擦了擦那只手上的口水印,还使劲儿抹了抹,脑子里想象着刮腻子的动作,试图消灭掉他的犯罪证据。
然后恭敬地把那只温度上升到有点烫人的线条优美的金贵右手塞回对面的人怀里。
靠近的一霎那红茶和雪松的味道陡然窜入鼻间,让他险些有点坐不稳,信息素里意味不明的气息让他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是吗?花生米味道怎么样?没硌着牙吧?贺裴垂着眼用那只花生米成了精的手给自己满上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夏思乔舔了舔嘴唇,诚恳地眨巴着眼睛:还行,欠了点儿盐味儿。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那我下次注意?
夏思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 忙摆了摆手,很有眼力价的给贺裴又满上一杯,边倒酒边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真不想那事儿了。
你还挺解愁的。
刚才贺裴劝了半天他都爱搭不理,现在因为心虚,夏思乔主动给人扣了个高帽子。
稀疏的夜色中贺裴低低笑了下,也不深究他的小心思,端起被夏思乔斟得满满当当的酒杯冲向他。那,走一个?
夏思乔嘴唇已经被酒液染得嫣红仍不自知,勾起令人遐想的唇角,爽快地跟他碰杯,仰头喝得精光。
这个果酒的酒意浓醇,一开始并不显,喝到一半酒精才缓缓地在脑中发散,悠悠地炸裂开来,浸润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有一种浮在半空的感觉。
夏思乔有一种坠不了地的痒感,又有点晕乎,为了掩饰自己他话多起来。
真没想到咱俩能成为酒友。
夏思乔豪迈地感慨起来。
贺裴顿了顿,跟着重复了下,酒友?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晃悠着小脑袋冲他举杯。喝酒的好朋友。
行吧。贺裴低声说。
跟他碰杯的瞬间贺裴身体忽然凑过来一点,说:你好像喝多了。
好朋友。贺裴在唇齿间轻声呢喃。
信息素的味道混合着果酒的余韵,还并杂着低哑地声线,一齐向夏思乔袭来,夏思乔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地伸出食指晃了晃。
我喝多?不存在的。
他自己又倒满一杯,端正地冲向贺裴,自顾自地说:
之前一直觉得你人不咋行,我为我的无知感到抱歉。自罚一杯。
他一口喝下。
贺裴忽然打断他。
我有点困惑,夏老师能不能解答一下?
夏思乔大着舌头伸手。请讲。
那你原来为什么有那么点儿欣赏我?
夏思乔怔了下。
☆、第 50 章
第三,以前我可能是有那么点儿欣赏贺裴, 不过人总是会变不是?我现在不喜欢了。夏思乔清脆的嗓音嘎嘣利落地回荡在自己耳边。
此刻他已经有点懵住了, 酒精在脑海里翻腾发酵酿成了浓稠的浆糊,糊住了平日里敏捷机灵的小脑袋瓜。
他反应了一下才摸了摸凉滑的发顶。
哦豁,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贺裴明明背对着熹微的夜色, 夏思乔却觉得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亮得惊人。
夏思乔伸起胳膊又冲着贺裴的方向垂下, 酒意作祟容不得他太理智,他砸了砸口腔里果酒的余韵,麻着舌头咬字说。你容我缓缓。
贺裴懒散地侧支着一条长腿,手肘顶在膝盖上托住侧脸,下巴微微扬了扬。
你慢慢缓。
夏思亲面上淡定地沉吟了片刻, 脑袋里的浆糊恨不得掀起浓稠的浪花儿来, 闹了那么一小会儿海才磕磕巴巴地理清了思绪。
他双眼迷离泛着水光,细白的手指也跟着说话的节奏晃悠,面色却是正经得不得了。这件事,得从年少轻狂开始。
众所周知。你,贺裴, 三中着名的高岭之花。
而我,年轻时候放荡不羁爱刺激,酷爱采花。
贺裴简直要被他醉了酒的口不择言气笑了。
夏思乔莹白细软的手指头接着摇, 仿佛在给自己的胡说八道掌舵。
关于我爱刺激这点, 我相信你从我之前标新立异的发型可以看出来, 我当时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