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他吼得有多大震慑力,而是,斐诺和余洲回来了。
一前一后,跨进教室,坐到座位上。
斐哥加油!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全班炸了开来
我把笔记奉献给斐哥!
我有精选小题库!
斐哥就是不能走!这一句,是林娇娇喊的。
生平最大胆的一次,她喊完就直接把脸埋在书里了。
同班之间的友谊往往就是这样,平时看不出来,不显山露水的,可关键时候,却团结得像一股麻绳,谁也别想把他们这个团体拧开。
谢谢啊!斐诺笑得眉眼弯弯,站起来,给大家认真鞠了个躬。
退学是不可能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斐诺坐下来以后,悄悄看了一眼余洲。
他才不要让他的同桌,没学可上。
还有个恋爱等着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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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放了狠话,斐诺下午的课也还是没有听,余洲给了他一本数学复习纲要,上面圈画了重点,斐诺在翻着看,手中笔写写画画,算是高中以来最认真学习的一次了。
作为天赋型选手,斐诺往往在假期里辛苦,半个月时间就可以把下学期的学习内容给吃透了;再加上狂刷各种类型的题目,不断在心里翻新、总结,学校的考试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没什么难度了。
所以他不是不听课,而是提前学会了。
他每次考试低分,也只不过是因为不想把答案写上去罢了。
但即使有万分的把握,他也要小心翼翼地准备。
他失误不起。
-晚上想吃什么?
余洲给他递来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隽秀有力,一勾一划,都干脆利落。
想吃你行不行。
斐诺这样想着,有点儿走神,还真把这一行字写了上去。
斐诺心虚地用余光瞥向余洲,看他专注在试卷上,也就登时松了口气。
他用黑色水笔把这行字涂掉,在下面重写了一行:都可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纸条递回来后,余洲一眼就看到了那行被刻意涂掉的字,然后又扫了一眼底下的字,笑了,小朋友不挑食,还挺好养的。
-你上面写了什么?
斐诺恶作剧心起,刚想写你猜啊三个字回敬余洲的时候,就被英语老师点名了
斐诺,你来讲一下这道题。
什么题?哪道题?
斐诺藏好纸条站起来,和英语老师大眼瞪小眼了一回。
最后还是英语老师放弃了,他也听说了今天中午办公室里的事情,对斐诺期中考试进年级前五不抱任何希望,既然都要退学了,又何必在这关头为难他呢。
英语老师叹了口气:坐下吧,好好听。
谢谢老师。
斐诺坐下来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变卦了。
他在纸上写:想吃你。
然后他就被余洲灼灼的目光盯了一下午。
也许从来没有人跟斐诺说过,小朋友不能随便玩火。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斐诺慢慢悠悠地上楼,手才搭上他房间的门把手时
余洲从身后钳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把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今天课上给我写的纸条是什么意思?余洲把他按在卧室门上,想吃我,是什么意思?
第37章
斐诺的手臂被余洲捉得紧紧,背后是坚实的红木门,面对质问,无路可退。
余洲的俏脸离他很近,温热的鼻息砸在他的脸上。因为余洲的目光过于苛责,斐诺心虚地撇过头去。
敢写不敢认?余洲减小了手上的力度,克制了一下,怕等会儿小朋友手臂酸,害羞了?
没有,就是随遍写写嘛,别当真。斐诺嘻嘻笑着,顺势将手臂向上抬起,挣开了余洲的桎梏,而原本低头的余洲站直了身体。
斐诺原以为余洲会后退,所以向前迈了一步,哪知余洲根本没动,他再一次咚的一声,一头撞进了人家的胸膛,还因为重心不稳而抱住了余洲的腰,同时喉咙里轻哼了一声。
靠,尴尬了。
斐诺耳尖发热,脚下迅速稳住,然后准备推开余洲,哪知
余洲更快地伸手揽住了他,将他直接圈在了自己怀里。
初秋的时节,两个少年穿得衣物也不多,隔着薄薄几层衣料,斐诺听见他们的心脏都在加速砰砰跳动着。
斐诺真的害羞了。
他转头将脸正面埋进了余洲的衣服里。
你喜欢我,对不对?余洲揉揉小朋友的头发,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惊喜。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到小朋友也有点儿喜欢他了。
斐诺深吸了一口气,听到那句关于喜欢的质问,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加大抱住余洲的力度。
卧室里没有开灯,光线不太亮,偶尔会有几声过路车辆的鸣笛声。
他们两个就这样用力地抱紧彼此,很有默契地就没有再说话了。
而喜欢不喜欢,在这一刻,就都懂了。
少年间的情动,谁也说不清楚是从哪一个眼神、哪一句话开始的,但是只要有了这一颗小苗在心间,再给它一点时间,总会怦然开出鲜艳的花朵来。
花的芬芳更会随着心脏的缩放、脉搏的跳动而遍布全身血液,总有一天香味会积累到甜醉人的程度
到时候,就是另一番情难自禁的说法了。
对,我就是喜欢你。斐诺打起架来威风凛凛,表白起来也毫不含糊,我很想告诉你,我
一个在专注的说,一个在专注的听,谁也没注意到那几下急促短暂的敲门声和转动的门把手
余洲啊,我来跟你说说你生日会
推门而入的沈奚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了。
她、她、她儿子和诺诺咋就抱上了??
与此同时,斐诺也应声回头,以一个扭曲又暧昧的姿势和沈奚对视上了。
艹!!
请问有没有地洞啊多大的他都可以钻的
斐诺慌乱地松开了余洲的怀抱,而后极其羞耻地盯向地板,不敢说话。
独留余洲和老妈两人隔空眼神交流着
沈奚眨眨眼,意思说,这么快?!我从前还真小瞧你了。
余洲扯了一下嘴角,表示老妈你可来的真是时候。
哎呀诺诺啊,不用不好意思,阿姨都懂,是阿姨来的不是时候。儿子这么给力,沈奚神清气爽,比谈成一笔十亿的生意都骄傲、高兴。
刚才要说什么事情?余洲提醒她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