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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洲的一帮兄弟忍不住劝:洲哥,离斐诺远点儿吧。
余洲突然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儿难吃。
在兄弟们看来,洲哥是顶好的学生,他们不想洲哥被那个抡起椅子就要给人开瓢的校霸带坏。更何况,一个假期而已,宿敌就合好了?
他们才不信。
一定是斐诺耍了什么诡计,校霸满肚子坏水。
叫蒋俞的兄弟继续苦口婆心:不离开他,你迟早会后悔的。论坛上的八卦也不是空穴来风吧,作为学霸的好朋友,他有义务,防微杜渐。
太难吃了余洲皱眉,不轻不重地扔下筷子,金贵地掀起眼皮,语出惊人:我觉得他挺好,人很有趣。说完便端起盘子走了,留下一桌懵逼的兄弟。
余洲走出食堂,心里发笑,他是失忆了,不记得他和斐诺以前的事情,但又不是降了智。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斐诺,到底在玩儿什么。
既然对方喜欢玩儿,他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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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知怎的,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太阳被乌云遮挡,教室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昏昏沉沉地,哈欠连天的斐诺在课桌前挡了一本英语书,倒头一秒入睡。
前面还有余洲遮挡,他就不信架着老花镜的英语老师还能瞧见他不成!
斐诺,斐诺!
靠。斐诺气得牙痒痒,以为又是老师发现他上课睡觉,故意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他唰地站起,耿直脖子,道:老子不会。
周围诡异得安静了几秒,就连台上的英语老师也楞住了,而后全班爆发出狂笑之声,其中夹杂了不少拍桌的声音。
同桌孙祥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停止笑,下课百分百会被打,解释道:斐哥,英语老师是看下雨天了,教室里面光线暗,叫你开个灯。
谁知道竟来一句不会,神tm不会开灯。
说完孙祥便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斐诺的眼睛,也不敢想象他的表情变化。
就在笑声即将掀翻屋顶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啪响起,暗沉沉的教室瞬间明亮起来。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愕然
第一反应:余洲开了灯!
第二反应:余洲替斐诺解了围!?
第□□应:论坛上疯传他俩转□□好是真的了?!
斐诺本人也意外地望了余洲一眼。
上学期余洲转到他们班,坐到了他前面,许是太无聊了吧,他总有意无意地招惹余洲。
斐诺狂得张扬,余洲狠在骨子里。
两人不服气就开干,斐诺后来仔细琢磨过,干架十之有八都是他先作的。
讲台前的英语老师怒而砸书:斐!诺!你给老子滚出去!
班里的笑声、嘈杂声像关了闸的洪水,立刻停住了。
他们第一次见好脾气的英语老师爆脏话以及发火。
校霸斐诺,果然了不得!
更让他们惊呼以及想不到的是,斐诺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依言出去了!
一溜烟跑没影的斐诺心道:是的,我网瘾犯了!不溜白不溜。
余洲望着斐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刚才斐诺在跑出去前凑在他耳边说了句:
洲哥晚上一定记得给我留扇厕所的窗户啊!
喷出的气息染着奶茶的甜味儿。
余洲垂眸,眼底笑意愈深。
第2章
晚归这种事情,斐诺早做惯了的。然而浪到十二点半才溜回宿舍楼,斐诺今晚也是第一次。
以前他晚归,都是事先让杨牧几个把厕所窗户留开一个,爬上二楼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学期换了个宿舍楼,他还住二楼,但这次逃课,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杨牧他们通风。
还好他反应快,叫了余洲给他留窗。
眼下斐诺靠在宿舍楼墙角,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左腿弯起,脚蹬在墙壁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刚打开,一大堆未读消息在屏幕上炸开,先是四人小群
唐贺:「斐哥你三节晚自习都不上了吗?」
姚语:「没有斐哥的晚自习,太无聊了,想斐哥了。」
唐贺:「我也想,早知道跟斐哥一块儿逃课了。」
杨牧:「我插一句,爸爸们,谁写完物理作业了,借我抄一抄,题目难死我了。」
姚语:「斐哥在的话,还能抄抄斐哥的。」
唐贺:「卧槽!?隔壁班班花刚是不是来给余洲送情书了?」
姚语:「艹,是真的!可惜余洲去老师办公室了还没回来,情书就摆在余洲桌上呢。」
杨牧:「别说,班花长得还挺漂亮,身材也好。」
杨牧:「艹,余洲不!是!人!他叫人把情书还回去了,看都没看。」
唐贺、姚语:「真不是人。」
看到这儿,斐诺笑出了声,这事儿估计也就余洲这种狠人干得出来。
退出小群又随手翻了翻别的,最后一条是他妈妈周娆发的:「周末在你万叔叔家住了,给你转三千,要什么自己买,不够和我说。」
底下是一条转账信息。
斐诺突然不想笑了。
他关掉手机,双手枕于脑后,抬头望天,肚子里想骂的话最终一句也没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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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浅灰色丝质睡衣的余洲,顶着一脸倦容拐进了厕所。
刚想掏出来,突然听见窗边有人喊他:洲哥。
余洲手上动作一顿。
紧接着,窗户被完全推开,一个熟悉的人蹲在窗台上,冲他笑:晚上好啊,这是要上厕所吗,你继续。
他就是故意臊余洲的,谁叫这么巧,给他撞见余洲上厕所呢。
余洲对上他笑弯了的眼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让你自卑。
艹斐诺反应过来了,饶是他城墙厚的脸皮,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点红晕。
斐诺很快稳住阵脚,又笑:洲哥不憋的慌吗?
还是洲哥不行啊?
说实话余洲没有想过自己行不行这个问题,但当他旁若无人继续时,窗台上的人倒是真的不行了,差点掉下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