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白骄看得目不转睛。

很快,他便放松了下来,原来如此。

坐久了,浑身还有些酸,白骄伸了伸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肖涟随后就朝着船夫叔伯们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与各位叔伯们寒暄告别。

闲谈间,叔伯们没一个赞成他接这趟活计的。

不过,肖涟均淡笑着让他们不必担心。

随后,肖涟走向李叔的家。

李叔此刻正在门外劈柴,天气寒冷,他仅着单衣,却热得直冒汗。

见肖涟到来,他停下手里的活计,爽朗地笑了笑:涟娃子,你来了啊。来,快进屋坐着。叔新得了葵花籽,炒着吃可香了。

而后,他朝着屋里嚎了一嗓子:翠翠,你涟哥来了,快把葵花籽拿出来。

肖涟忙摆摆手:李叔,不用,我就是来道个别的,我接了去姜城的活儿,不一会儿就得走。

你傻啊?这个时候去姜城干嘛?李叔一脸不认同的样子。

叔,我这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也去赚点大钱,来年好讨媳妇。肖涟知道怎么说能让李叔安心。

果然,李叔变得和缓了许多:也是,就这也别急着走呢。叔多给你点葵花籽,可好吃了。见着好看的姑娘记得多给点,叫人尝尝甜头,兴许人家就跟你回家了。

说话间,翠翠拎了一个大布袋出来了,她吃力地掂着脚,要把那布袋举到肖涟面前。

肖涟连忙接过布袋,小心放到地上,而后摸了摸翠翠的头,笑着说:翠翠对涟哥真好。

李叔快速进屋另找了一个布袋,将那袋葵花籽倒了一半进去,而后细心扎了口。

喏,江上湿气大,平常注意着别放潮了。自己少吃点,大头可得给姑娘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听到没有?

肖涟接过那袋子,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他嘴上却笑着说:叔,我知道了。打完秋风,我可得先走了啊。我去赚钱去。

去吧去吧,只要你明年给我领回来一个侄媳妇,打几次秋风都没关系。李叔催他走。

肖涟笑着与他告了别,转身眼眶却红了。

水镜这头,白骄却撇了撇嘴。这小孩儿,还想着成亲的美事呢。

哪家姑娘能看得上动不动红眼睛的家伙呀。

这小孩儿还那么穷,只有一个小破船。

也不对,小孩儿新得了画舫,画舫可比原先那个破船好看多了,保不准就有眼神不好使的姑娘看上他。

再说小孩儿本身长得不差,这养伤的几个月,吃好睡好的,倒是被自己养得又长开了些。

要是真有姑娘看上他,那自己的孕果可是危险了。

白骄有些郁卒。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成,等小孩儿回来,得再敲打敲打他。

且看小孩儿什么时候回来。

白骄又看向水镜。

肖涟折回寿衣店,又取了些东西出来。

打眼一看,不外乎是纸元宝,香烛纸钱什么的,还有一块白布裹着的长条状东西。

他要去拜祭爷爷最后一次。

之后,肖涟路过一家酒肆,向里面的酒保买了一葫芦酒。

爷爷生前最喜欢这家的酒,临终前交代,坟头不能离这家酒肆太远。

爷爷喝了酒,估计就不会怪他把船抵押出去了。

肖涟很快来到爷爷的坟前,先是放下东西,而后为爷爷的坟除草。

而今已是冬日,草都枯黄了。不过,仍有一些草根系发达,须得大力拔除。

除草的过程中,他一不小心就被草给划伤了手。

血流了出来,虽然不多,可肖涟还是紧张了一下子。

白骄说过不准他流血的。

他捂着伤口,往四周环视了一下。

没有动静,白骄也没有出现。

肖涟轻呼一口气,拔开葫芦塞,用酒冲了冲伤口。

染血的酒顺着他的手流下,浸入坟前的土地。

肖涟开口:爷爷,我来了。

白骄就在水镜这边,当看到肖涟又受伤的时候,他不是没生气。

可想了想肖涟在做什么,他还是没有行动。

算了,饶这小孩儿这一回。

他看了个全程。

肖涟为爷爷坟头除草。

肖涟倒酒祭奠。

肖涟用新做的墓碑更换已经被虫蛀了的墓碑。

肖涟燃香烛。

肖涟烧纸钱金元宝

肖涟对着墓碑自言自语。

肖涟搂着墓碑大哭。

白骄不想看了,他关上水镜。

肖涟所做的这一切,对他的爷爷没有丝毫意义。

凡人就是愚昧,受生死轮回之苦,对生死忌惮又着迷,就胡乱猜测。

纸钱金元宝什么的,他爷爷都收不到。

都一年了,早已过了轮回盘,喝了孟婆汤轮回转世的人,又何以收到那些东西?

人死后,灵魂被黑白无常勾入冥界,大多再回不到人间。而后由轮回盘判定,决定他来生的命格。

轮回盘已在地府运转千千万万年,效率很快。

即使每日死亡的人再多,即使人间发生大规模的灾荒战乱,整个过程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肖涟的爷爷死于去年,此刻早已轮回,又怎会收到那些东西。

况且,要把那些东西传到冥界,是需要有大修为者暂时打通两界通道的。

白骄身为仙界之人,生死不受冥界管控,他能做到。但他明知即使把东西送过去也是徒劳,自不会做这无用功。

况且做此事要耗费巨大的代价,肖涟又是他的谁?

话虽如此,想起肖涟大哭的模样,白骄还是堵得慌。

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地来回走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重新打开水镜,水镜中,肖涟已经收拾停当,此刻正带着剩余的东西往回走。

很好。

白骄挥手关闭了水镜,之后一个缩地成寸就来到了肖涟爷爷的墓前。

他看了看肖涟为爷爷新竖的墓碑,墓碑上的字迹很清晰,不似原先褪色的那块。

这是肖涟用旧船上的木板给爷爷重新打造的墓碑,兴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将旧船抵押的事吧。

不过真是搞笑,即使那船再破,却也还能用,难不成自己会把它劈了当柴烧吗?

肖涟心意可嘉,就是人太傻了。

新换一个墓碑又怎样?再过一两年还是褪色被虫蛀。

届时肖涟也早死了,难不成褪色一次就再换一次?

就不知道为爷爷换一个石碑?没钱买不知道跟自己借?

白骄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

他就是看那墓碑不顺眼。

最终,他扬袖,向那墓碑伸出了手。

眨眼间,他催动灵力,为墓碑施加了一层防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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